第 11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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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14 章
似是格外歡悅一般, 蛇尾輕拂泉水，在水中翻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魂融之法？
姚念蕓掀起被霧氣蒙住的水眸，茫然地眨著長睫。
她好像從未聽說過這種方法。
雖說蛇性本淫, 但據溫月師姐說, 巫蛇族的情期有些特殊，沒有伴侶的巫蛇都是硬生生挨過情期的痛苦，只待找到互通心意的伴侶後再令其細細安撫。
姚念蕓盯著那條在水中浮動的如玉尾巴, 一時瞧著有些出神。
晨時那股滑過軟綢的觸感令她忍不住捏了下指腹。師兄的尾巴挺好摸的, 還想再摸一下師兄的尾巴。
少女安靜放空的模樣，落至溫無越眼中，無須多問，都知曉她不願意的答案。
他虛虛地抱住了她, 表情有幾分落寞，“師妹不願意嗎？”
天色逐漸變得昏暗，啪嗒一聲, 後院處的明璃燈自動亮起, 燈火不大, 但仍能照亮後院的每一處。
姚念蕓被抱得緊緊的，連一絲精神都分不了給旁的物事。
青年身形高挑，看似清矍卻格外有力, 此刻緊緊抱著她。
目之所及, 皆是被他欣長的身姿所占據，一片昏黑, 什麽都看不見。
“我自然是很願意幫忙的。”
將鬢邊浸濕的發撥至耳後, 姚念蕓唇角彎彎, 仰頭去尋他漂亮的眼瞳，表情俏皮地道：“只不過師兄需得教教我, 這魂融之法，應當怎麽做。”
清甜的嗓音又輕又軟，她石榴一般的軟唇上泛出點點嫣色，長時間的親吻使得那兩片豐潤唇瓣還有些許腫脹。
少女此刻毫無保留的模樣卻是顯得格外赤誠。
溫無越心尖顫了顫，擡手將那雙明亮的眸子蒙住，下巴抵在她肩窩處，為自己內心的骯臟想法而感到羞愧。
他想用融魂之法牽絆住她的行動，令她日後只有他一位伴侶。
融魂之法說白了就是神魂交融。
只是他一旦用了此法，此生便只能由她去緩解情期間所帶來的後果。
他只能有她，而她卻並不一定只有他。
驀然察覺到這一點後，溫無越垂下眼睫，臉色發白。
掩藏在心底許久的酸意轉化為苦澀，如藤蔓般絲絲縷縷，占據了心房。
方才所汲取的甜津亦是開始發苦變澀，苦澀得他難以下咽。
大漠中，嘗到了甘甜泉水的迷途之人怎會放棄眼前的甜頭。
眼角有水光滑過，溫無越忍住心尖那股苦澀，輕輕別開眼，伸出手，將她又摟緊了些。
再多給他一些甜頭吧，師妹。
姚念蕓撥開蒙在眼前的手掌，借著明璃燈所散發的光亮，細細打量他糾結的表情，心中逐漸冒出一個猜想。
這魂融之法，應當是神識交融？
不過是識海交融罷了，怎說得這麽玄乎。她又不是不接受，相反，還格外好奇這神識交融是怎麽一回事。
只不過書上說，這神識交融需得雙方有著足夠的信任與坦誠，不然的話，若是輕易進行此等儀式，修為低下的那位便會立即被高修為者反噬。
思及此，姚念蕓抿了抿唇，攪著腕間的銀鏈，瑩白面容亦是染上一層淺淺的櫻粉。
“來，師兄教我吧。”
她勾住面前人的衣襟，軟聲道：“我願意的。”
少女挺翹的瓊鼻上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，掌心撫上那抹玉白尾巴，像是無聲的應允。
面上雖有些羞澀，但更多的還是大膽的嘗試。
溫無越呼吸一滯，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，渾身的血液凝滯了一瞬，隨後變得沸騰。
淺淡的茉莉香侵入鼻息，幹凈、純粹，卻又帶著一絲霸道，占據了他全部的想法，似要將心間陰翳掃除。
他小臂青筋驟現，脊背亦是難/耐弓起，耳畔充盈著她溫言軟語的應允，像花蕊中的蜜糖，吸引著采擷的金翼使。
池中熱氣蒸騰，濕氣彌散，潮熱得思維都有些發散。
溫無越眼瞼輕輕落下，視線從她澄澈的眼神中移開，落至少女浸了水潤濕的衣袍上。
他騙了她。
其實方才給她外袍其實並不是女子所穿的，而是他先前新制的內袍。
這男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，寬得不止是一星半點，即便是合攏了領口，也仍舊歪歪斜斜地掛在少女的肩頸上，勉勉強強擋住一半的瑩白鎖骨。
軟綢泡水後緊貼在她窈窕的身段上，薄軟的布料都遮不住心衣上繡的那朵小綠荷，再往下，長長的系帶捏出一截纖細腰肢。
許是被熱氣熏騰久了，漏在外頭的雪膚染上一層薄粉，顯得格外誘人。
眸底的青碧翻湧，裹挾著難言的念頭，溫無越長睫垂落，遮住了他眸底深沈的谷欠。
“怎麽啦？”
姚念蕓瞧著溫無越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，擡手托住了他的下巴，眸光註視著他逐漸染上青碧的眼瞳，“那魂融術法很難嗎？需不需要我去找人問問？”
青年象征著異類的青碧色瞳仁蒙上一層難明的薄霧，濃密睫羽顫動，好似被她的答應給驚訝道。
“那倒不用……”
溫無越摸了摸下巴處的柔夷，“只需額頭相抵便可，你害怕嗎？”
心跳慢了一拍，姚念蕓垂下眼簾，有點緊張地捏著衣擺。
只是眼前卻又被滿目的瓷白給籠罩，且因著未知的怯意，她的頭越垂越低，臉頰貼在對方那略帶涼意的皮膚上。
無需多做其他的動作，只要輕輕動一下，雙唇即可接觸到那點櫻粉。
腦海中“轟”的一聲，仿佛如遭雷劈，臉一下子如雪中紅梅般，艷極了。
姚念蕓別開臉，催促道：“誒呀，有什麽好害怕的，師兄快些，我肚子餓了，還想泡完出去吃飯。”
仰頭卻見溫無越毫無動作，只是垂眸看著她，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。
山不找她，她只能自去找山了。
姚念蕓咬了咬牙，伸手圈住他的脖頸，猛地將額頭貼上去。
若是撞上一塊豆腐還好說，但她撞上的東西是堅硬顱骨。頃刻間，痛意傳遍全身，眼角亦是痛得沁出淚花。
姚念蕓痛得心裏直罵人，卻仍舊托著溫無越下巴，忍著痛意，額抵著額。
一盞茶的時間過後，什麽都沒發生，一絲神識交融的感覺都沒有，就只有貼著額頭的感覺，並且剛剛撞了一下額頭，此刻痛極了。
姚念蕓嘴角抽了抽，原本緊張的情緒亦是放松下來，甚至還有心情去逗他，“師兄，這也沒什……”
她話音未落，便覺得自己被一陣看不清邊際的雲霧拽進內部。
暗沈的雲霧沒有溫度，冰冷無比的觸感徐徐拂過識海的每一處，凍得人渾身打顫。
渾身被失重感包裹，只直直往下沈，像是墜入無聲的深海，姚念蕓嚇得忽然一顫，下意識往後躲，卻被人牢牢握住脆弱的脖頸。
“別怕，莫要拒絕我。”
溫潤的男聲自耳邊響起。
姚念蕓忽然明白他方才為何問她害不害怕了。
這種墜入深海，毫無仰仗，甚至還被掠奪了所有的呼吸，並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。
心跳快得似要從胸腔內鉆出來，身體深處躥起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酥意。
“嗯哼……”
喉底溢出一聲悶哼，識海似乎抗拒著別人的進入，她雙手推著溫無越的肩膀，骨頭像是被打散般綿軟無力。
因著不適而亂擺的腰肢被緊緊縛住，困在他身前。
整個識海區域，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碳烤，只餘那片冰冷的雲霧溫柔地安撫著她躁動的識海。
恍惚間，姚念蕓只感覺自己一下從冰雪秘境中瞬移至充斥著烈焰的火海，來回徘徊。
身體因著一冷一熱的緣故，無法抑制般戰栗，嬌嫩的皮肉被一層一層地剝離，而後重組。
每一道血管，每一處經脈，都被冰涼的雲霧裹挾貫徹，靈與肉，五感與知覺，皆是與他鏈接在一起。
無意識間，她似乎交給了對方極大的掌控權，也因為如此，身上的每一處肌理都染上了濃烈的銀蓮花氣息。
難受中又帶著一絲暢快。
姚念蕓黛眉緊蹙，聲線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，“我不，不要，繼續了，唔——”
軟滑的舌撬開少女緊闔的貝齒，長驅直入，青年安撫般俯身給她渡了口真氣。
溫無越又往將她拉近幾分，“稍微，再忍耐一下……”
夜色愈濃，小燈因承受不住巫蛇始祖後人所散發的威壓而驟然熄滅。
池內的泉水依舊溫度宜人，清泠月色給池水罩上一層銀霜，水面落下兩道緊緊相擁的身影，下一刻卻被愉悅的玉色蛇尾給拍散。
漂亮的青年長睫聳動，只緊緊箍住懷中嬌弱的少女，額抵著額，掌心握住她後背上振翅欲飛的蝴蝶骨，斷了銀蝶意圖逃跑的念頭。少女面色朝紅，在節節敗退中身體軟得不像話，只能環在青年身上，祈求識海中的雲霧可憐可憐她，不要再膨脹了。
雲霧逐漸匯聚成一團龐大的雲團，緩緩包裹住姚念蕓的識海，身上忽冷忽熱的感覺消退，雲團托舉著她在識域中漂浮，輕盈得似自由的飛鳥。
相互間的識海交融，雲團逐漸變得貪心，勾著她的神識共舞，兩團神識毫無阻隔地糾纏，不分彼此。
神識交纏間，陌生的激流在經脈中游走，皮膚亦是泛起一陣陣細密的戰栗。
理智被拋卻，極強的盈滿感充斥著全身的脈絡。
要瘋了……
“好，好了嗎……”
姚念蕓顫著音，聲線已然變得沙啞，抓著青年衣襟的手亦是軟軟垂下，“我沒有力氣了……”
“還要一會……”
溫無越托住她逐漸往後仰的身子，他的神識再度與她的神識貼在一處，緊密融合。
他輕柔摩挲著她面上的軟肉，一遍又一遍地耐心安撫。
巫蛇的夜視能力很好，能清晰地令他看到少女臉頰上逐漸爬滿紅霞，她雙眸潰散失神，眼角含著一汪晶瑩水光，櫻唇微啟，白嫩的耳垂愈發赤紅。
姚念蕓只感覺自己識海被掏空了般，呼吸不上來，渾身綿軟，像一朵被提前盛開的花。
她胡亂搖著頭，什麽話都說不出，只得推搡著他的肩，口中溢出斷斷續續的嗚咽，“嗚嗚……”
直至東方露出一抹白，水霧散去，池子裏的泉水都變得微涼後，那道貼著額頭的柔軟才終於心滿意足地離去。
姚念蕓趴在他臂彎處，止不住地大口喘息，面色潮紅，長睫顫個不停。舌根被吮得發麻，唇瓣上紅腫的感覺存在感十足。
在此刻，她才真真切切意識到師兄在魂融前問她為何怕不怕的問題，敢情是因為這個。
若是再來一次魂融，她怕是命都沒了。雖然過程體驗良好，但架不住想要逃跑的念頭，卻因著融魂期間不能停下的緣故，硬是跑不掉。
“師妹，你還好嗎？”
溫無越手掌輕撫著她的脊背，關切問道：“可有哪處是不舒服的？”魂融過後，一陣陣抵擋不住的困意如潮水般於識海中蔓延，累極了。
姚念蕓緩了好久，顫抖的身子才慢慢恢覆平靜，小聲回應：“我困……”
“那便睡吧。”
不多時，懷中人的呼吸便逐漸平穩，淺淺的呼吸聲傳來。
溫無越無聲勾了勾唇角，臉上盡是饜足之意，手指繞著她的發尾把玩。
圈緊後又松開，如此巡回往覆。
蛇尾有一搭沒一搭攪弄著池水，他愉悅地道：“這一晚上辛苦你了，師妹。”
＊＊＊
醫閣島
排成一行的藥爐被人為用靈力維持著火候，爐子裏頭冒出裊裊白煙。
有醫堂弟子掀開爐蓋查看火候，一時間，微苦的藥味彌漫在醫堂當中。
“師姐，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沒精神呢？”
淩芊芊放下手中的藥材，有些莫名地瞧著她眼下青烏，“跟被人吸了陽氣似的。”
“這幾天沒睡夠，我再睡會就沒事了……”
姚念蕓毫無精氣神般躺倒在搖椅上，眼皮耷拉，止不住地打哈欠。
自從溫無越三天前跟她魂融後，這三天裏，一直都沒怎麽停過。
老是抓著因為情期需要安撫的緣故，纏人得很，在後山的隱秘斷崖處肆無忌憚地拉著她魂融。
她算是體會到妖修的體力是有多充沛了，再融下去，別說是陽氣了，人都當真要被那條臭蛇給吃進肚子裏頭。
若不是因著今日是慕思寒下的最後通牒，讓他去地宮內收斂好東西，溫無越恐怕都還不會放過她。
雖說魂融到最後通體舒暢，連帶著修為都增長不少，可過程中這般累，不就是被吸了陽氣嗎……
姚念蕓嘴角抽抽，將劍譜蓋到臉上，正欲小憩一會兒。
像是想到什麽一般，她又睜開眼，目光望向對面盯著藥爐的淩芊芊，“芊芊，你有無法子知曉，墨墨為何一直沈睡不醒嗎？”
嗣靈沈睡的時間太久，久到她都有點疑心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。
眼下劇情點任務都到最後關頭，可不能有一絲的閃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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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好像從未聽說過這種方法。
雖說蛇性本淫, 但據溫月師姐說, 巫蛇族的情期有些特殊，沒有伴侶的巫蛇都是硬生生挨過情期的痛苦，只待找到互通心意的伴侶後再令其細細安撫。
姚念蕓盯著那條在水中浮動的如玉尾巴, 一時瞧著有些出神。
晨時那股滑過軟綢的觸感令她忍不住捏了下指腹。師兄的尾巴挺好摸的, 還想再摸一下師兄的尾巴。
少女安靜放空的模樣，落至溫無越眼中，無須多問，都知曉她不願意的答案。
他虛虛地抱住了她, 表情有幾分落寞，“師妹不願意嗎？”
天色逐漸變得昏暗，啪嗒一聲, 後院處的明璃燈自動亮起, 燈火不大, 但仍能照亮後院的每一處。
姚念蕓被抱得緊緊的，連一絲精神都分不了給旁的物事。
青年身形高挑，看似清矍卻格外有力, 此刻緊緊抱著她。
目之所及, 皆是被他欣長的身姿所占據，一片昏黑, 什麽都看不見。
“我自然是很願意幫忙的。”
將鬢邊浸濕的發撥至耳後, 姚念蕓唇角彎彎, 仰頭去尋他漂亮的眼瞳，表情俏皮地道：“只不過師兄需得教教我, 這魂融之法，應當怎麽做。”
清甜的嗓音又輕又軟，她石榴一般的軟唇上泛出點點嫣色，長時間的親吻使得那兩片豐潤唇瓣還有些許腫脹。
少女此刻毫無保留的模樣卻是顯得格外赤誠。
溫無越心尖顫了顫，擡手將那雙明亮的眸子蒙住，下巴抵在她肩窩處，為自己內心的骯臟想法而感到羞愧。
他想用融魂之法牽絆住她的行動，令她日後只有他一位伴侶。
融魂之法說白了就是神魂交融。
只是他一旦用了此法，此生便只能由她去緩解情期間所帶來的後果。
他只能有她，而她卻並不一定只有他。
驀然察覺到這一點後，溫無越垂下眼睫，臉色發白。
掩藏在心底許久的酸意轉化為苦澀，如藤蔓般絲絲縷縷，占據了心房。
方才所汲取的甜津亦是開始發苦變澀，苦澀得他難以下咽。
大漠中，嘗到了甘甜泉水的迷途之人怎會放棄眼前的甜頭。
眼角有水光滑過，溫無越忍住心尖那股苦澀，輕輕別開眼，伸出手，將她又摟緊了些。
再多給他一些甜頭吧，師妹。
姚念蕓撥開蒙在眼前的手掌，借著明璃燈所散發的光亮，細細打量他糾結的表情，心中逐漸冒出一個猜想。
這魂融之法，應當是神識交融？
不過是識海交融罷了，怎說得這麽玄乎。她又不是不接受，相反，還格外好奇這神識交融是怎麽一回事。
只不過書上說，這神識交融需得雙方有著足夠的信任與坦誠，不然的話，若是輕易進行此等儀式，修為低下的那位便會立即被高修為者反噬。
思及此，姚念蕓抿了抿唇，攪著腕間的銀鏈，瑩白面容亦是染上一層淺淺的櫻粉。
“來，師兄教我吧。”
她勾住面前人的衣襟，軟聲道：“我願意的。”
少女挺翹的瓊鼻上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珠，掌心撫上那抹玉白尾巴，像是無聲的應允。
面上雖有些羞澀，但更多的還是大膽的嘗試。
溫無越呼吸一滯，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，渾身的血液凝滯了一瞬，隨後變得沸騰。
淺淡的茉莉香侵入鼻息，幹凈、純粹，卻又帶著一絲霸道，占據了他全部的想法，似要將心間陰翳掃除。
他小臂青筋驟現，脊背亦是難/耐弓起，耳畔充盈著她溫言軟語的應允，像花蕊中的蜜糖，吸引著采擷的金翼使。
池中熱氣蒸騰，濕氣彌散，潮熱得思維都有些發散。
溫無越眼瞼輕輕落下，視線從她澄澈的眼神中移開，落至少女浸了水潤濕的衣袍上。
他騙了她。
其實方才給她外袍其實並不是女子所穿的，而是他先前新制的內袍。
這男子的衣裳穿在她身上，寬得不止是一星半點，即便是合攏了領口，也仍舊歪歪斜斜地掛在少女的肩頸上，勉勉強強擋住一半的瑩白鎖骨。
軟綢泡水後緊貼在她窈窕的身段上，薄軟的布料都遮不住心衣上繡的那朵小綠荷，再往下，長長的系帶捏出一截纖細腰肢。
許是被熱氣熏騰久了，漏在外頭的雪膚染上一層薄粉，顯得格外誘人。
眸底的青碧翻湧，裹挾著難言的念頭，溫無越長睫垂落，遮住了他眸底深沈的谷欠。
“怎麽啦？”
姚念蕓瞧著溫無越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，擡手托住了他的下巴，眸光註視著他逐漸染上青碧的眼瞳，“那魂融術法很難嗎？需不需要我去找人問問？”
青年象征著異類的青碧色瞳仁蒙上一層難明的薄霧，濃密睫羽顫動，好似被她的答應給驚訝道。
“那倒不用……”
溫無越摸了摸下巴處的柔夷，“只需額頭相抵便可，你害怕嗎？”
心跳慢了一拍，姚念蕓垂下眼簾，有點緊張地捏著衣擺。
只是眼前卻又被滿目的瓷白給籠罩，且因著未知的怯意，她的頭越垂越低，臉頰貼在對方那略帶涼意的皮膚上。
無需多做其他的動作，只要輕輕動一下，雙唇即可接觸到那點櫻粉。
腦海中“轟”的一聲，仿佛如遭雷劈，臉一下子如雪中紅梅般，艷極了。
姚念蕓別開臉，催促道：“誒呀，有什麽好害怕的，師兄快些，我肚子餓了，還想泡完出去吃飯。”
仰頭卻見溫無越毫無動作，只是垂眸看著她，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。
山不找她，她只能自去找山了。
姚念蕓咬了咬牙，伸手圈住他的脖頸，猛地將額頭貼上去。
若是撞上一塊豆腐還好說，但她撞上的東西是堅硬顱骨。頃刻間，痛意傳遍全身，眼角亦是痛得沁出淚花。
姚念蕓痛得心裏直罵人，卻仍舊托著溫無越下巴，忍著痛意，額抵著額。
一盞茶的時間過後，什麽都沒發生，一絲神識交融的感覺都沒有，就只有貼著額頭的感覺，並且剛剛撞了一下額頭，此刻痛極了。
姚念蕓嘴角抽了抽，原本緊張的情緒亦是放松下來，甚至還有心情去逗他，“師兄，這也沒什……”
她話音未落，便覺得自己被一陣看不清邊際的雲霧拽進內部。
暗沈的雲霧沒有溫度，冰冷無比的觸感徐徐拂過識海的每一處，凍得人渾身打顫。
渾身被失重感包裹，只直直往下沈，像是墜入無聲的深海，姚念蕓嚇得忽然一顫，下意識往後躲，卻被人牢牢握住脆弱的脖頸。
“別怕，莫要拒絕我。”
溫潤的男聲自耳邊響起。
姚念蕓忽然明白他方才為何問她害不害怕了。
這種墜入深海，毫無仰仗，甚至還被掠奪了所有的呼吸，並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。
心跳快得似要從胸腔內鉆出來，身體深處躥起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酥意。
“嗯哼……”
喉底溢出一聲悶哼，識海似乎抗拒著別人的進入，她雙手推著溫無越的肩膀，骨頭像是被打散般綿軟無力。
因著不適而亂擺的腰肢被緊緊縛住，困在他身前。
整個識海區域，像是被架在火爐上碳烤，只餘那片冰冷的雲霧溫柔地安撫著她躁動的識海。
恍惚間，姚念蕓只感覺自己一下從冰雪秘境中瞬移至充斥著烈焰的火海，來回徘徊。
身體因著一冷一熱的緣故，無法抑制般戰栗，嬌嫩的皮肉被一層一層地剝離，而後重組。
每一道血管，每一處經脈，都被冰涼的雲霧裹挾貫徹，靈與肉，五感與知覺，皆是與他鏈接在一起。
無意識間，她似乎交給了對方極大的掌控權，也因為如此，身上的每一處肌理都染上了濃烈的銀蓮花氣息。
難受中又帶著一絲暢快。
姚念蕓黛眉緊蹙，聲線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完整，“我不，不要，繼續了，唔——”
軟滑的舌撬開少女緊闔的貝齒，長驅直入，青年安撫般俯身給她渡了口真氣。
溫無越又往將她拉近幾分，“稍微，再忍耐一下……”
夜色愈濃，小燈因承受不住巫蛇始祖後人所散發的威壓而驟然熄滅。
池內的泉水依舊溫度宜人，清泠月色給池水罩上一層銀霜，水面落下兩道緊緊相擁的身影，下一刻卻被愉悅的玉色蛇尾給拍散。
漂亮的青年長睫聳動，只緊緊箍住懷中嬌弱的少女，額抵著額，掌心握住她後背上振翅欲飛的蝴蝶骨，斷了銀蝶意圖逃跑的念頭。少女面色朝紅，在節節敗退中身體軟得不像話，只能環在青年身上，祈求識海中的雲霧可憐可憐她，不要再膨脹了。
雲霧逐漸匯聚成一團龐大的雲團，緩緩包裹住姚念蕓的識海，身上忽冷忽熱的感覺消退，雲團托舉著她在識域中漂浮，輕盈得似自由的飛鳥。
相互間的識海交融，雲團逐漸變得貪心，勾著她的神識共舞，兩團神識毫無阻隔地糾纏，不分彼此。
神識交纏間，陌生的激流在經脈中游走，皮膚亦是泛起一陣陣細密的戰栗。
理智被拋卻，極強的盈滿感充斥著全身的脈絡。
要瘋了……
“好，好了嗎……”
姚念蕓顫著音，聲線已然變得沙啞，抓著青年衣襟的手亦是軟軟垂下，“我沒有力氣了……”
“還要一會……”
溫無越托住她逐漸往後仰的身子，他的神識再度與她的神識貼在一處，緊密融合。
他輕柔摩挲著她面上的軟肉，一遍又一遍地耐心安撫。
巫蛇的夜視能力很好，能清晰地令他看到少女臉頰上逐漸爬滿紅霞，她雙眸潰散失神，眼角含著一汪晶瑩水光，櫻唇微啟，白嫩的耳垂愈發赤紅。
姚念蕓只感覺自己識海被掏空了般，呼吸不上來，渾身綿軟，像一朵被提前盛開的花。
她胡亂搖著頭，什麽話都說不出，只得推搡著他的肩，口中溢出斷斷續續的嗚咽，“嗚嗚……”
直至東方露出一抹白，水霧散去，池子裏的泉水都變得微涼後，那道貼著額頭的柔軟才終於心滿意足地離去。
姚念蕓趴在他臂彎處，止不住地大口喘息，面色潮紅，長睫顫個不停。舌根被吮得發麻，唇瓣上紅腫的感覺存在感十足。
在此刻，她才真真切切意識到師兄在魂融前問她為何怕不怕的問題，敢情是因為這個。
若是再來一次魂融，她怕是命都沒了。雖然過程體驗良好，但架不住想要逃跑的念頭，卻因著融魂期間不能停下的緣故，硬是跑不掉。
“師妹，你還好嗎？”
溫無越手掌輕撫著她的脊背，關切問道：“可有哪處是不舒服的？”魂融過後，一陣陣抵擋不住的困意如潮水般於識海中蔓延，累極了。
姚念蕓緩了好久，顫抖的身子才慢慢恢覆平靜，小聲回應：“我困……”
“那便睡吧。”
不多時，懷中人的呼吸便逐漸平穩，淺淺的呼吸聲傳來。
溫無越無聲勾了勾唇角，臉上盡是饜足之意，手指繞著她的發尾把玩。
圈緊後又松開，如此巡回往覆。
蛇尾有一搭沒一搭攪弄著池水，他愉悅地道：“這一晚上辛苦你了，師妹。”
＊＊＊
醫閣島
排成一行的藥爐被人為用靈力維持著火候，爐子裏頭冒出裊裊白煙。
有醫堂弟子掀開爐蓋查看火候，一時間，微苦的藥味彌漫在醫堂當中。
“師姐，你怎麽看起來這麽沒精神呢？”
淩芊芊放下手中的藥材，有些莫名地瞧著她眼下青烏，“跟被人吸了陽氣似的。”
“這幾天沒睡夠，我再睡會就沒事了……”
姚念蕓毫無精氣神般躺倒在搖椅上，眼皮耷拉，止不住地打哈欠。
自從溫無越三天前跟她魂融後，這三天裏，一直都沒怎麽停過。
老是抓著因為情期需要安撫的緣故，纏人得很，在後山的隱秘斷崖處肆無忌憚地拉著她魂融。
她算是體會到妖修的體力是有多充沛了，再融下去，別說是陽氣了，人都當真要被那條臭蛇給吃進肚子裏頭。
若不是因著今日是慕思寒下的最後通牒，讓他去地宮內收斂好東西，溫無越恐怕都還不會放過她。
雖說魂融到最後通體舒暢，連帶著修為都增長不少，可過程中這般累，不就是被吸了陽氣嗎……
姚念蕓嘴角抽抽，將劍譜蓋到臉上，正欲小憩一會兒。
像是想到什麽一般，她又睜開眼，目光望向對面盯著藥爐的淩芊芊，“芊芊，你有無法子知曉，墨墨為何一直沈睡不醒嗎？”
嗣靈沈睡的時間太久，久到她都有點疑心它是不是出了什麽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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